第(2/3)页 接着是发型。 发型师给萧景辰带好假发套,以一枚雕刻云纹的羊脂白玉冠固定,背后垂下质地轻薄的丝质冠带。 最后,造型总监将一柄玉骨冰绢面折扇递到他手中。 整个过程,萧景辰大部分时间静立配合。 但每一个细微的调整,他都似乎能预判,并能以最省力、最符合这身行头的方式完成。 当他全部装束完毕,手握折扇,抬眼看向镜中时—— 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风流,无需任何刻意摆弄,便已充盈于整个空间。 那不是现代人想象中“霸道王爷”的凌厉,也不是“温润公子”的单纯儒雅。 而是一种复杂的混合体: 有世代累积的底蕴堆出的从容。 有严格礼仪训练出的优雅框架。 有见惯珍奇而生的淡淡疏离。 或许还藏着一丝被规矩束缚太久、亟待破笼而出的不羁。 萧景辰的重点直接落在了“仪态”本身。 他见过真正的天潢贵胄,见过世家精心教养出的公子。 那不是想象中的“帅”或“霸总”,而是一种浸入骨血的、由无数细节堆砌出的“合宜”。 他伸手,指尖拂过袖口繁复的云纹,动作随意,却带着一种对精美物件习以为常的淡漠。 他拿起造型总监递过来的玉扇,并未“唰”地打开摆造型。 而是用三指漫不经心地捏着扇骨中部,手腕几无动作,扇子却已在他指间稳稳定住。 ——这是惯用折扇之人最省力、最自然的持法。 每一个细微之处,都透着一股“本该如此”的理所当然,毫无表演痕迹。 他站姿挺拔,但并非军人的僵直,而是带着一种筋骨舒展的松驰感。 仿佛这身重量不轻的行头于他而言早已习惯,轻若无物。 旁边一直紧盯着他的造型总监,此时的眼睛越瞪越大。 “这个感觉....” “萧老师,您是不是专门研究过古代的仪态?您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古人穿越到我面前了一样!” 萧景辰从镜中瞥向他,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属于谢知白的、了然又疏离的笑意。 他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手中玉扇轻旋,只道了一句:“不错,这一身,很妥帖。” 造型总监被那镜中淡淡一瞥和一句“很妥帖”砸得心神一晃。 那一瞬间,眼前华服玉冠的青年,与周遭现代的化妆镜、灯光设备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。 他仿佛不再是演员萧景辰,而是真真正正那位从书卷中走出的、骄矜又难测的镇北王世子谢知白。 而他自己,好像也不再是剧组造型师,倒像是府中伺候惯了的、战战兢兢又因得了主子一句轻描淡写的肯定而激动不已的老仆。 一股奇异的代入感和成就感冲上头顶。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、带着一种下意识的恭敬与兴奋,躬身应道:“爷您满意就……” 第(2/3)页